本报记者：孟扬
服务实体经济依旧是明年金融工作的重中之重。近日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，要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，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机制，增加制造业中长期融资，更好缓解民营和中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。
增强资本实力是银行业提升服务实体经济能力的前提和条件。在业内专家看来，需要进一步鼓励银行业尤其是中小银行多渠道补充资本金，推动银行业更好服务实体经济，降低实体经济融资成本。接下来，非上市优先股、可转债等创新资本工具将有望取得突破，永续债发行机构也可能逐步下沉。
“今年以来，随着相关措施的陆续出台，中小商业银行资本补充渠道获得拓宽，并满足其业务发展需要。预计未来中小商业银行资本债发行将有所加快，银行多层次资本补充空间将逐步打开。”东方金诚金融业务部助理总经理李茜对《金融时报》记者表示。
银行迎来永续债发行潮
通常来说，银行补充资本主要有两种方式：一种是内源性的，比如依靠自身盈利；另一种是通过外源性方式补充资本，比如IPO、可转债、定增、永续债、优先股、二级资本债等。
2019年，中小银行的资本补充受到市场各方高度关注。监管层相继出台了针对银行资本补充的支持政策，以求拓宽中小银行资本补充渠道。
据《金融时报》记者观察，今年以来，有多家银行通过发行可转债、二级资本债、优先股、金融债和定向增发等方式补充资本金，其中，永续债成为银行“补血”新宠。
据央行《2019年第三季度中国货币政策执行报告》披露，截至2019年9月末，包括中行、工行、农行等9家银行已合计发行4550亿元永续债，另有17家银行拟发行超过4700亿元永续债。
徽商银行和台州银行相继于11月7日、8日发布公告称，已获准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分别公开发行不超过100亿元和50亿元人民币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。
12月11日，中信银行成功发行2019年400亿元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，这将有助于该行拓宽资本补充渠道，提高资本质量和资本充足率水平，增强抵御风险能力，进一步提升服务实体经济质效。
“对银行而言，发行永续债的突出作用在于补充其他一级资本。对上市银行来说，永续债可增加其他一级资本，改变其他一级资本较少、二级资本较多等问题，进一步优化资本结构；对非上市银行来说，永续债可拓宽资本补充来源，增加一级资本补充工具，有助于完成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的‘推动中小银行聚焦主责主业’，缓解资本压力，更加专注主业等目标。”新网银行首席研究员、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特聘研究员董希淼告诉《金融时报》记者。
中小银行支持政策全面升级
近期，中小银行支持政策全面升级，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连续三次会议提及支持中小银行发展。11月28日，金融委第十次会议强调，加大逆周期调节力度，注重在改革发展中化解风险，多渠道增强商业银行特别是中小银行资本实力，完善防范、化解和处置风险的长效机制。
“银行服务实体经济，从技术上讲，资产不可避免地需要一定增速，而推动和保障资产合理有效扩张一定需要资本的占用和消耗。换言之，补充资本成为无法回避的话题。”中国社科院金融政策研究中心主任何海峰认为。
兴业研究策略分析师郭益忻也表示，目前商业银行收入承压，资本的内生积累相对有限。无论是消化未来可能暴露的资产质量问题，还是应对表内外业务的转型需要，商业银行都需要资本予以支持，因此，持续的资本补充必不可少，尤其是中小银行。
银保监会发布的2019年三季度商业银行主要监管指标情况显示，截至三季度末，商业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为10.85%，较上季末增加0.14个百分点；一级资本充足率为11.84%，较上季末增加0.44个百分点；资本充足率为14.54%，较上季末增加0.42个百分点；流动性比例为57.02%，较上季末上升1.25个百分点。
“从这些数据可以看出，随着监管层面不断丰富商业银行资本补充工具，整个银行业资本充足率在缓慢提升，防范风险及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有所增强。”中国银行业协会研究部副调研员王丽娟认为。
人民银行有关部门负责人表示，下一步，央行将持续关注中小银行流动性状况，不断加大对中小银行的政策支持，提高风险防控水平，实现中小银行健康可持续发展。
多层次补充资本进程将加快
对于今后的资本补充策略，业内专家建议，未来中小银行二级资本债、优先股和永续债发行应增加；同时，鼓励中小银行进行资本工具创新；此外，股东注资、引入外部投资者也应成为补充资本的渠道。
王丽娟表示，从监管的角度看，建议进一步推进中小银行优先股和永续债的发行进度，提升资本充足率水平，优化资本结构；同时，引导中小银行进一步回归本源，加大零售、小微和中间业务等风险权重低的业务占比，积极向轻型化转型，减少资本占用。
有专家提出，拓展新型资本补充工具是商业银行资本管理的第一步，加快建立商业银行资本补充长效机制仍然任重道远。
“银行需要内外源相结合补充资本。内源性资本补充主要依靠提升盈利能力，通过利润留存补充资本，并适当控制风险资产的增长速度；外源性资本补充需要从审慎角度出发，根据市场情况统筹运用境内外各类资本工具适当补充。”董希淼表示。
